1934年11月16日,大别山的清晨格外寒冷。
程子华从江西带来的中央指示像块烧红的烙铁,烫得红25军不得不连夜收拾行装。
这支队伍走得那叫一个急啊,连锅里的稀饭都来不及喝完,就匆匆踏上了西征路。
留下的老弱病残们站在山岗上,眼巴巴望着远去的队伍,心里直打鼓:这往后可咋整?
第二天一大早,罗山定远乡的金竹林里就炸开了锅。
被留下的地方干部们猫在止止洞里,一个个愁眉不展。
王福明这个五十多岁的新县老汉,蹲在石头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,烟锅子敲得石头当当响。
"都别跟霜打的茄子似的!"他突然站起来,把烟袋往腰里一别,"咱鄂东北的爷们儿,还能让尿憋死?"
这话说得在理。会上当场就拍板成立了新道委,王福明当书记,徐诚基、何耀榜这些硬骨头都进了常委会。要说这帮人办事就是利索,三下五除二就把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:改组特委、整顿组织、收拢武装,连伤病员的事儿都想周全了。有个小战士嘀咕:"咱这百十号老弱病残,能顶得住白狗子的围剿?"王福明听了哈哈大笑:"当年黄麻起义那会儿,咱们就几杆土枪,不也把天捅了个窟窿?"
转眼到了12月,鸡笼山下的雪下得正紧。徐诚基带着新组建的鄂东北独立团,在凌云寺打了个漂亮仗。这帮"老弱病残"愣是吃掉国军一个连,缴获的枪支弹药堆成了小山包。熊先春团长那条伤腿走路不利索,可指挥打仗一点不含糊。战士们都说:"咱熊团长是瘸腿虎,专咬白狗子的屁股!"
可好景不长,高敬亭那边来了命令,要把独立团调去皖西。王福明蹲在茅草尖的山洞里,愁得直薅头发。这刚捂热的家底就要送人,搁谁心里不疼?可老红军讲的就是个令行禁止,他咬着牙把最精锐的部队送了出去。临行前,他把陈守信叫到一边:"到了皖西见着高政委,就说咱鄂东北的兄弟,没给党丢人!"
独立团前脚刚走,后脚敌人就扑了上来。王福明带着剩下的老弱残兵,跟白狗子在老君山玩起了捉迷藏。有天夜里,他们被围在雪地里,冻得直打哆嗦。有个小战士哭唧唧地说想娘了,王福明把最后半块馍塞给他:"娃啊,等打跑了白狗子,叔带你回新县吃油条!"
谁承想开春没多久,叛徒詹以景就把王福明给出卖了。敌人把他押到凌云寺前,这个五十多岁的老汉硬是挺直了腰板。枪响前他还在喊:"二十年后,老子还跟你们干!"消息传到山里,战士们哭成了泪人。卢崇珠抹了把脸就接过了担子,带着大伙继续跟敌人周旋。
要说这鄂东北的红军真是铁打的,独立团前后重建了四回。最惨的时候,两叉河那场仗打得就剩三十来人。洪水来了都不怕,韩先印带着弟兄们抓着树枝漂了十几里。等爬上岸,一个个跟落汤鸡似的,可手里的枪攥得死紧。
1937年夏天,高敬亭在皖西跟卫立煌谈判的消息传来时,独立团正在三汊埠揍保安团。听说要合作抗日,有个愣头青不乐意:"凭啥跟白狗子讲和?"老班长照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:"憨货!打日本鬼子不比打自己人强?"
来年开春,这些大别山的硬汉子们换了新四军军装。在巢湖打鬼子第一枪时,好多人都红了眼眶。他们心里明白,身上这身军装,是王福明那些老伙计用命换来的。有个老兵摸着胸前的番号牌直乐:"老团长要是知道咱现在使的都是三八大盖,准得馋得流口水!"
这些年在鄂豫皖转战的经历,就像老农民手上的茧子,一层摞一层。现在回头想想,那些吃树皮啃草根的日子,反倒成了最金贵的回忆。有个爱说俏皮话的战士总念叨:"咱这独立团啊,跟地里的韭菜似的,割一茬长一茬,越割越旺相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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