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籽萱把毛巾狠狠摔在地上，汗水顺着她发红的眼角往下淌。二十岁的小姑娘第一次在决胜局被对手当软柿子捏，波兰队那个染着金发的二传手冲她咧嘴一笑，那表情分明在说："小丫头片子，还嫩着呢！"

这场球输得憋屈。中国女排和波兰队撕扯到第五局，比分牌定格在13-15的时候，吴梦洁蹲在地上半天没起来。这姑娘前四局抡圆了胳膊扣杀，25分的数据亮眼得很，可决胜局那三个连续被拦的球，活像撞上了铜墙铁壁。"腿跟灌了铅似的，"她后来跟队医比划，"跳起来那会儿眼前都发黑。"王媛媛更郁闷，前几局拦网拦得对手没脾气，波兰教练突然变卦，让副攻改打变速球，她起跳的节奏全乱了套。

波兰人这招够绝的。专门派个自由人盯着张籽萱的传球路线，小姑娘手腕刚抖起来，那边防守阵型就变了。央视解说员老杨在直播间急得直拍桌子："哎呦喂！这球传得跟明牌似的！"技术统计显示，决胜局五个关键球全被预判到位，副攻线得分比平时少了整整三成。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，波兰队那个三十岁的二传，眼珠子一转就知道中国队的杀招要往哪使。

吴梦洁瘫在替补席上灌运动饮料的样子，活像条搁浅的鱼。这姑娘第三局连着六记暴扣救场的时候，全场观众都站起来嗷嗷叫，谁能想到后劲不足这茬？队里体能教练挠着头承认："现在这赛程跟赶集似的，驴也得歇口气啊！"数据不会骗人，她全场被拦死五次，决胜局扣球成功率直接从68%跳水到19%，波兰主攻后来干脆放话："就堵她斜线，这丫头跳不动了！"

王媛媛的遭遇更戏剧。前三局拦网得分全场最高，波兰队那个1米98的副攻突然玩起"快打旋风"，球速比平时快了0.3秒。您猜怎么着？咱们的"移动长城"愣是没蹦起来，眼睁睁看着球从指尖溜过去。赛后技术台亮出数据，她和张籽萱的配合成功率暴跌15个百分点，波兰教练得意洋洋地透露："我们早发现她习惯早跳0.2秒。"这哪是打球啊，简直是打电子游戏开了外挂！

场边蔡斌指导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。换人？张籽萱虽然毛躁，可全队就数她传球思路活泛；吴梦洁体力见底，但除了她谁扛得起进攻大旗；王媛媛被针对得厉害，可拦网功底摆在那儿。这感觉就像打麻将，明知道手里牌不理想，可换张更完蛋。球迷论坛炸开了锅，有人提议让老将顶一场，立马被怼回去："您当这是菜市场换土豆呢？"

张籽萱蹲在更衣室研究录像回放，小手在平板上划拉来划拉去。这丫头分站赛传球效率排第一，可淘汰赛的强度完全是另一码事。波兰队那个染金发的二传赛后还特意过来拍拍她肩膀，叽里咕噜说堆外语，翻译过来大意是："我像你这么大时被巴西队打哭过。"您瞧瞧，这算安慰还是补刀？

吴梦洁正往腿上缠冰袋，队医说肌肉都快拧成麻花了。这姑娘进攻确实生猛，可五局大战的消耗不是闹着玩的。有网友翻出去年联赛数据，发现她打满全场的比赛，第四局扣球成功率平均要掉12%。这跟电动车似的，续航里程标得再漂亮，没电了照样趴窝。波兰队那个戴眼镜的助教赛后偷偷跟记者说："我们赌的就是她撑不到最后。"

王媛媛和教练组比划着讨论战术，手指在战术板上戳得啪啪响。28岁的老将什么风浪没见过，可今天这变速球确实被算计了。技术分析显示波兰队第三局开始就调整了二传手势，专门用指关节发力改变球速。这招阴啊，跟变魔术似的，明明看着是慢动作，眨眼就变成快进模式。

体育馆的灯光暗下来时，三个姑娘并排往外走。张籽萱突然指着记分牌说了句："下回非得把她们按在这打不可！"吴梦洁揉着肩膀接茬："等我先把这膀子练成金刚不坏。"王媛媛笑着摸俩人脑袋："走着瞧吧，姐带你们杀回来。"保洁大爷推着拖把经过，乐呵呵插了句："姑娘们，咱中国女排啥时候怂过？"

波兰队坐着大巴去参加庆功宴了，中国队的装备车还亮着灯。体能教练正往电脑里录入数据，屏幕上吴梦洁的起跳高度折线图，从第一局的78厘米一路下滑到决胜局的62厘米。医疗组围着张籽萱做心理评估，小姑娘嘴上说着没事，测评表上"焦虑指数"那栏却标着橙色预警。蔡指导盯着王媛媛的拦网热力图发呆，那些被对手打穿的区域红得刺眼。

更衣室的白板上还留着赛前布置的战术简图，现在看活像个过时的作战计划。波兰人压根没按套路出牌，人家玩的是"敌进我退，敌疲我打"的游击战术。有网友翻出二十年前的老录像，发现当年郎平带队打波兰时也吃过变速球的亏。历史这玩意儿有时候就是个轮回，就跟老妈子唠叨的"我早跟你说过"似的。

体育馆外头飘起小雨，张籽萱把连帽衫的帽子往头上一兜。这丫头传球手法其实灵得很，分站赛对意大利那场，有个背传快球把对手都晃劈叉了。眼下缺的就是那份"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"的淡定，这玩意儿教不会，得靠一场场摔打出来。吴梦洁跟队友说想吃火锅，被队医一把按住："姑奶奶，您现在吃辣，明天肌肉该抗议了。"王媛媛边走边刷手机，突然乐出声："嚯！网友说咱们今天是'老中青三代集体交学费'。"

回酒店的大巴上，助理教练开始播放下一场对手的录像。张籽萱盯着屏幕里那个总爱吐舌头的二传手直撇嘴："这姐们儿比波兰的还贼！"吴梦洁瘫在座位上哼哼："我现在看谁都像会分身术。"王媛媛掏出小本本记笔记，写着写着突然问："你们说波兰队这会儿是不是在复盘怎么输给土耳其？"全车人愣了两秒，突然爆发出杠铃般的笑声。这心态，绝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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