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总统躲了四天，一露面先给中国大使送行，首都大街还在冒烟呢。”
马尼拉这几天像一口被扣上盖子的锅，太阳一晒，怨气咕嘟咕嘟往外冒。十万人挤在主干道，手里举着“5450亿去哪了”的纸板，嗓子喊哑了就敲锅敲盆。防洪工程的钱被一层层扒皮，从图纸到水泥都瘦得可怜，雨季一来，水照样灌进贫民区，孩子们划着塑料盆上学。审计署把账本摊开，数字大得吓人，可更吓人的是总统府的大门——从上周三锁到周日，连只麻雀都飞不进去。
小马科斯不是没听见。他在官邸里刷手机，热搜第一就是“总统当缩头乌龟”。幕僚劝他出去说两句，他摇头：出去就得背锅，不出去还能拖。拖到第五天，实在拖不动了，因为中国大使要走了。
于是出现了魔幻一幕：抗议者堵在总统府外喊“下台”，总统车队悄悄从后门溜出去，直奔机场。镜头里，小马科斯笑着跟大使握手，说“南海的事咱们慢慢聊”，背景音却是远处催泪弹的爆响。网友把两段视频剪在一起，播放量一晚上飙到三千万，配文：“对内装死，对外赔笑，这操作够绝。”
其实他也想硬气。上半年中期选举，马科斯家族输得裤衩都不剩，地方大佬纷纷倒戈。现在防洪贪腐案一爆，连自家基本盘都开始骂娘。小马科斯盘算着：再跟中国闹点摩擦，转移火力。可算盘珠子刚拨两下，中国直接甩出“黄岩岛自然保护区”的公告，海警船当天就多了一圈。菲律宾渔民拍到的视频里，白色大船像堵墙，小渔船只能原地打转。评论区最高赞是：“总统让我们去撞墙，墙没倒，船先翻了。”
更尴尬的是美国。五角大楼嘴上说“坚定支持”，转头把原本答应的巡逻舰预算砍了三分之一。国会山的老爷们忙着大选，谁有空管太平洋这边的小兄弟？小马科斯想打电话求援，听筒里传来忙音——国务卿正在中东灭火。
现在他只剩一条路：低头。可低头也得讲技巧。上周国会听证会，反对派议员举着“卖国贼”的牌子质问他：“是不是要割让南海？”小马科斯喉咙发干，最后憋出一句：“我们寻求平衡。”现场哄笑，直播弹幕飘过：“平衡个鬼，明明是跷跷板，一头翘起来，另一头就栽。”
民众不买账，社交媒体骂声一片。有人贴出2016年的旧新闻：当时杜特尔特说“要和中国做朋友”，换来的是三年大建特建，港口、铁路、桥梁全是中国贷款。对比现在，防洪工程烂尾，地铁延期，连首都的自来水都泛黄。评论区最扎心的一条：“老杜至少带回了水泥，小马只带回了嘴炮。”
眼看支持率跌到28%，小马科斯终于松口，让审计署把涉案官员名单交出来。可名单刚公布，游行人数反而翻倍——因为大家发现，主犯全是总统表姐夫的生意伙伴。这下连中间派都炸了，电台脱口秀主持人拍着桌子吼：“我们抗议的是腐败，不是替你们家族分赃！”
最惨的是他的女儿萨拉。本来明年要竞选参议员，现在出门被扔鸡蛋。保镖护着她钻进车里，车窗上还粘着蛋黄。萨拉在车里哭，司机小声说：“小姐，要不劝你爸爸辞职吧。”
辞职？小马科斯不敢。马科斯家族在菲律宾树大根深，一旦下台，旧账会被翻个底朝天。他想起父亲老马科斯流亡夏威夷的晚年，连棺材都运不回祖国。这个画面像噩梦，半夜惊醒时，他对着天花板喃喃：“不能走老路。”
可走新路更难。中国已经把黄岩岛围成铁桶，渔民再靠近就要被水炮伺候。国内物价飞涨，洋葱涨到120比索一公斤，家庭主妇在菜市场骂总统的视频又上热搜。小马科斯盯着屏幕，忽然想起母亲说过的一句话：“政治就像冲浪，浪来了，要么站稳，要么被拍死。”
现在浪头已经到胸口。他让秘书安排下周访华，想当面谈渔业合作。可外交部刚放出风声，国内媒体就炸了：“总统要下跪？”游行队伍里多了新口号：“可以谈生意，不能卖海洋。”
小马科斯揉着太阳穴，发现无论怎么选都是坑。跟中国硬刚，没本钱；跟中国妥协，被骂卖国。他想起小时候父亲教他的游戏规则：赢家通吃，输家连骨头都不剩。如今他坐在马拉卡南宫，却感觉自己像棋盘上的卒子，往前一步是死，不动也是死。
机场送行那天，大使最后一句是：“合作的大门一直开着，但钥匙在你们手里。”小马科斯握手时，感觉对方掌心温度像块冰。回总统府的路上，他刷到一条新热搜：防洪工程贪腐案主犯之一，今天早上在澳门被拍到买奢侈品。
车窗外的抗议者还在喊，声音透过防弹玻璃传进来，闷闷的像远方的雷。小马科斯突然问司机：“你觉得，他们真的想要我的命吗？”司机没回头，只说了句：“总统先生，他们只想要回那5450亿。”
夜色降临，总统府灯火通明。幕僚们还在吵，有人说要戒严，有人说要谈判。小马科斯独自走到阳台，看见远处火光跳动——那是抗议者烧的轮胎，黑烟卷着火星飘向天空，像一条扭动的黑龙。他忽然想起三十年前，自己还是大学生时，也站在街头喊过类似的口号。只不过那时，他喊的是别人的父亲下台。
现在轮到他自己。风把烟吹过来，呛得他咳嗽。手机震动，是女儿发来的信息：“爸爸，我们还能回家吗？”他没有回复，只是把手机塞进口袋，转身对秘书说：“订机票，去北京。”
至于去了之后是握手还是吵架，他没想好。反正首都的游行不会停，审计署的传票也不会撤。小马科斯只知道，再躲下去，连最后一点体面都没了。
“总统先生，飞机准备好了。”秘书轻声提醒。他点点头，最后看了一眼窗外的火光，像在看自己剩下的政治生命。
你觉得，这趟北京之行，他是去求援，还是去求饶？